钟梨拉着行李箱回到她的小屋,在这住一晚明天早上她就要出发了。
用钥匙开门的时候,猛然记起一件事。
备用钥匙还在高夺那………
随之更重要的一件事接踵而至,砸在脑海:她的身份证也在他那……
那天,她从他家出来时没想过会发生后面的事情,除了拿个包,她什么也没拿走,事后她也没底气去搬她的东西,想着索性都不要了,就没再多想。
现在一想,其他的就算可惜也能不要,但身份证和钥匙……
退一万步,钥匙可以不要,他大概率不会闲着没事来骚扰她,但身份证是真的不能不要啊。
不然,她明天怎么出门?
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她东西的,从来没有勇气问过,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去要了。
踟蹰良久,最终,她打了他家里的座机过去。
是郑阿姨接的,钟梨松了口气。
“阿姨,您好,我是钟梨。”
“哦,夫……”叫惯了的称呼卡在半空中,郑阿姨看了看一个方向,终于记得改口道,“钟小姐啊。”
话音落后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,按了免提键。
“他不在家吧?”钟梨出声,小心翼翼地确认。
这个‘他’指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
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,真是……好极了。
周遭一片寒凉的气息。
郑阿姨战战兢兢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这位雇主本来就不好伺候,要求很高,但只要能力足够又尽职尽责,在他手下做事倒也风平浪静,是个美差。
后来家里有了女主人,气氛变得轻松活跃起来,如同锦上生花,大家当然都挺喜欢的。
再后来,不知道两人闹了什么矛盾,女主人不再回来,这位雇主就处处透着古怪,阴晴不定。
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待在家里,有时候又莫名待在家里一整天。
这不,今天该上班了,他不去,就坐在沙发上,面部紧绷着,一言不发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她干活的时候都轻手轻脚,以免发出声音,触到他的雷区。
刚才座机响的时候,明明他离得比较近,他却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,任由它响个不停,她只能本着义务,暂时放下手头的活去接电话。
出人意料,居然是那位女主人。
要是这位男雇主不在,她当然能毫无负担地回答,关键他跟个守门神一样坐在旁边,她压根摸不准他的意思,哪敢随便回答呢。
没有回应,钟梨默以为高夺不在,毕竟往常这个点儿没特殊事情,他都在上班,她放下心来。
“我的钥匙还有身份证您可以帮我看下还在吗?如果在的话,麻烦您能不能找人帮我送过来?”
听到钟梨的请求,郑阿姨迟疑着,不是不愿意帮忙,是得看雇主脸色。
好半晌,终于看到守门神轻点了下头,她立即眉开眼笑的道,“哎,好的,好的。”
“谢谢啊。”能听出来钟梨那彻底如释重负的心情。
挂断电话后,郑阿姨正要殷勤地去找,一双长腿比她率先跨上楼梯。
高夺冷冷的道,“我去拿。”
二楼卧室,高夺搜寻一圈,凭着记忆,找到了她口中的身份证和钥匙。
她的东西,他一直保持着原样,没动过。
……
钟梨才挂电话,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。
速度这么快吗?
她起身,一开门,一张标准的男模脸出现在眼前。
她看着他,莫名其妙。
男模眼睛勾人,讨好道,“我是温先生吩咐来伺候您的。”
温先生?滞了几秒,她明白过来。
“不需要!”她语带厌恶,狠狠关上了门。
气愤地拨过去一个电话,刚接通,她立刻表明她的态度,“我不会再和你的人包括你,发生任何关系!”
温述川不以为然,冷声刺道,“你天生就是个荡妇,别说我给你下药了,就算没给你下药,没有男人,你能忍得了?”
他给她下药了?
脑海里浮现过许盛阳给她喝过的那杯水,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。
第一次也是他给她下的药,事后他保证永远不会再对她下药,而他果然一直都没做过,所以她就没对他防范过。
原来不是因为他信守承诺,只是他心爱的人对他没有要求,如果有,她毫无疑问是被放在末位的。
压下心中那股悲凉,她冷淡地回击温述川道,“我忍不忍得住轮不到你来操心,你这么喜欢用药,还是管好你自己吧,别哪天阳痿了,连被男人操的份都没有。”
温述川被她激得浮现出愤怒之色,“我看你有多能忍,这可是最新研制出来的特效催情药,连传闻中的性冷淡大佬都败在其下,更何况你这么淫荡的荡妇呢,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,记住,忍不住了随时可以找我,我一定找人好好的满足你。”
说到最后,那音格外的重,而他终于也有几分可以掌控般的心满意足。
钟梨直接掐断了电话。
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,毕竟到现在她也没什么异常。
像是为了打脸,紧接着,难耐的燥热在身体里开始流窜。
药效上来了。
她清晰地感知到温述川口中特效催情药的药力。
她艰难地呼吸着,身体里如同无数条虫子在细细密密的噬咬,每一处都渴望被人抚摸,被人狠狠的……操弄。
她意识到单是忍,根本不可能缓解,用工具,她想过这个办法,得到的结论是,效果微乎其微,甚至可能适得其反。
踉踉跄跄走到浴室,打开水龙头放满水。
踏进浴缸,将身体浸在刺骨的冰水中,本能反应立即想要爬出去,但一想到一旦爬出去就会前功尽弃,钟梨咬着牙不准自己动。
天色渐渐黑下来,凉意加重。
男人身穿黑色风衣,眉眼凌冽,气质冷峻,笔直地站在门前。
伫立良久,他伸手敲门,差零点零几厘米要碰到时,他停下了。
他有钥匙,为什么不能自己开?
念头一出现,他理直气壮起来,她的东西,她没好好保管,落在他手里,他当然有支配的权利。
就这样,没敲门,他自己用钥匙打开了门。
